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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菊韵】捡拾风干的回忆(小说)

日期:2022-4-25(原创文章,禁止转载)

墨尘搁下了文字的笔,一个人,沉浸在过去的故事里。日记本里珍藏多年的合照里的他和她清晰如故,而现实中的他们却已经做了将近三年的陌生人。墨尘翻了翻了翻日记本,在眼眶里逗留了很久的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,他对小悦的爱又岂能是时光所能消磨的。

“只是习惯了一个习惯,而你走后这个习惯还是会去想念你。”人生的每次遇见,都是久别重逢。这几日不知怎么的,墨尘老是是会去想一个人。墨尘也不知道是为什么?就是想去知道这个人的一切,却又不知从何问起,找何人问题她的故事。只能任凭思绪将自己扰乱,最后昏睡过去。梦中的他被风吹回到当初,找寻那年的她 。

《回家》

“墨尘,我这段时间估计会回来了。”小悦发给墨尘这样的一个信息后,便收拾自己的行囊,从兰州起程回家。

……

“回家,这个时间正是集训的时间,她突然回来干什么?”合上自己的手机,来到了集训的画室。一上午的忐忑与激动让墨尘不安,忐忑的是她为什么回来?激动的是她回来了,我可以看见她了。

……

在车上的小悦,不停地咳嗽着。这次的感冒又带动了老毛病。原先还可以靠药物克制,现在唉……。三个小时的路程,在颠簸中回到了小县城。小悦的父亲知道女儿今天回来,收拾完家里的农活,就早早的骑着摩托车来到了车站。等候女儿的归来。

“爸,……”小悦叫了一声爸,嘴里的话又咽了下去。“孩子,没事。咋们先回家,你妈妈做了你爱吃的饭等你拉。”父亲温柔的话语,将小悦的担心安抚。父亲也知道小悦要说什么,但说了又能怎么样。还不是徒增烦恼。知道小悦回来的墨尘躲在一旁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幕,因为她父亲在的缘故就没有出去。看着他们走了,墨尘拿出兜里的烟,点了一根。抽着烟就走了。

《住院》

在父亲跟母亲的陪伴下经过检查之后,确定了小悦的病情。在父母的一番劝解之下,她同意住院了。

等了好几日的墨尘,按耐不住自己想见悦儿的心情,他发给了悦儿一条短信。 “悦儿,你不是回来了吗?现在在哪啦?”就一直傻傻地盯着手机,希望能收到她的消息,知道她在哪儿?病房里的小悦,看了墨尘的短信。按了回复键,却又删除了。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,额头的眉毛邹了又邹。细心的母亲看到了女儿的异常,“怎么了孩子?”。“妈,没事。”小悦也不愿多说,就躺下去了。母亲无奈的摇了摇头,给她拉了拉被子就出了病房。佯装熟睡的小悦,悄悄地来到病房的窗台前。楼下的母亲已经骑着摩托车走远了,她转身换上了平时的衣服,出了病房……

画廊里的墨尘,与身边的画友打成一片。“墨尘,你电话响了。”拿着墨尘手机听音乐的小张,叫了一声墨尘。“谁的电话?”远处墨尘问道。“刚刚出去了一小会,就吵成这样。都高二马上艺考的学生了,怎么还整的跟个几岁娃娃一样。”班主任的突然出现打断了这片喧闹声。屋内一片寂静,各自的眼眸偷偷的看着眼前发飙的老师,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火上身。老师看着眼前的这些孩子们,无奈的走出了画室。教室里的画面依旧还原到原来最初的景象。“小张,快电话给我。”墨尘扒了扒小张衣服,小张将手机递给了他。翻看着电话记录,找到了小悦的未接电话。他不知道这个电话是不是该打过去,心里乏起一丝纠结。而医院那头的小悦,因为墨尘的不接电话有了一丝的焦急。徘徊在长廊里。墨尘看着离放学的时间还早,心想现在打过去也于事无补。“悦儿,我还没有下课,下课了我给你回电话。”他将这条短信发了出去。那头收到短信的小悦,心里算是平静了下来。原来他是在上课,而不是生我的气。既然他这么说,我就在等等。悦儿便回到了病房里。

(相见)

在焦躁的与心急的陪伴下,墨尘终于听到了那久久不响的铃声。墨尘夺门而出,自行车骑的飞一般的速度前往小悦说的那个医院。而医院的小悦,看着时间的一分一秒的靠近,心里不由的一喜,但又开始紧张起来。喜的是几个月不见墨尘这个傻瓜了,忧的是如果他知道我住院了肯定会赖在这陪我。她不知道该怎么办,最后在无奈的选择下,狠狠捶打了一下病床。墨尘来到医院的门口,在医院穿梭的人海中找那个熟悉的身影,却不曾遇见。于是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。病房里陷于纠结的小悦,听到给墨尘特定设置的铃声响起,毫不犹豫的按下了那个接听键。

小悦:“傻瓜,你到了吗?”

墨尘:“恩,我到了傻瓜。我怎么没看到你的身影啊。是不是又跟我在玩躲猫猫啊!”说着往四处看了看,结果还是没有熟悉的身影。

病房里穿着衣服的小悦听到墨尘的话,不由的想起以前俩人在一起碰面的场景。不由的心身一笑。“你在门口等着我,我一会就出来啦。”

墨尘:“恩,好的啦。穿暖和点,挺冷的外面。"

小悦:“知道了傻瓜。"

挂断电话的墨尘,看着自己的手和衣服,不由的喊了一句;“我操,怎么现在这德行啊!”由于墨尘出来的匆忙,衣服合手上都是画画时残留下的一些笔墨渣渣,无奈的笑了一下。吧嗒吧嗒的脚步声从墨尘的身后传来,刚要回头的墨尘的被一双温暖的手蒙住了眼睛。“猜猜我是谁。”小悦感受着这张好久不曾摸到的脸,是那么的温暖和熟悉。同时墨尘也感受这双温暖的手,多少个深夜一直在梦境出现的景,在这个时间出现了。心想我不是在做梦吧。看着墨尘无动于衷的表情,小悦继续追问道,“傻瓜,这么快就忘了我是谁吗?”小悦的话打断了墨尘的思绪,“谁说我忘了,就你这双手,和你的气味。我在你靠近的三米之内我就知道了。除了那个傻瓜,还会有谁敢这样蒙我墨尘的眼睛。”

小悦松开了蒙在墨尘眼上的手,在放下来的那一刻被墨尘紧紧的抓在手里。“好了不闹了,医生说你的病怎么样了。”看着墨尘严肃的表情,小悦不知道说什么了,只能转移话题,“你看的你脸,衣服怎么这么脏啊。”用自己的手捂住自己发笑的嘴巴。墨尘无奈的看着眼前发笑的人儿,用手擦拭着自己的脸,“不许转移话题,老实交代。”小悦知道墨尘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,只能老实交代。“也没啥,就是在这住一周的院,观察一下。就回兰州了。”墨尘死死盯着小悦的眼神,深怕她会说慌。“既然是这样,那就好。有什么事就告诉我,我一直在。”看着眼前的这个为自己可以付出一切的男人,小悦不知道说什么了。“好了,妈妈回家了,现在我还没吃饭啦。你看着办吧。”小悦不想和墨尘纠结在她生病的这个话题上。“恩,我先找个地方把自行车停了,就待你去吃饭。”墨尘推着自行车,拉着悦儿的手走进了医院里........

(守护)

“傻瓜,今天妈妈回家了。我一个人在医院。”正在画室速写的墨尘收到悦儿的短信,看了来信后,“恩,那就一个小心点。我下课了过来一趟。”回了悦儿的短信后,墨尘已经没有任何的心情画画。开始为病房里的悦儿担心一切,画笔东一下,左一下。就这样熬过了三个小时。铃声响起的时候,老师走了进来。“把今天画的都放在前边,我来点评一下。”这个每天速写画完,放在前边点评成了一种习惯。墨尘看着自己的画本上,只画了一颗脑袋还算说的过去的画,无奈的拿起笔草草的勾勒了一副动态,将它完成。老师挨个点评之后,因为墨尘画在质量和数量上都不如以前画的,被老师批了一顿。墨尘无奈的收拾了自己的工具,带着老师单独给他的任务,走出了教室。

“喂,悦儿我下课了,你还没有休息吧。 我打算过来看看你,我不放心。”在单车上的墨尘一边顶着寒风,骑着自行车,一边给悦儿打着电话。“这么晚了,你就不要来了。早点回去睡觉,明天你还要集训画画啦。这样会耽误你的。”悦儿的话,还没有说完,墨尘早已挂了电话,因为他知道悦儿是不允许自己这样做的。而自己能做的就是早早的挂断她的电话。因为她说什么,我都听不到。悦儿听到墨尘的话,心里不觉得温暖起来。如果不是母亲因为家里的事,墨尘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。“既然来了就让他来呆会,让他早点回去就是了。”

掷地有声的脚步声从楼道里传来,“是他来了吗?”小悦在心里问道。医院浓浓的药味刺进墨尘的鼻孔,拿着自己的画具走进了病房。

因刚才楼道的声音,小悦知道是墨尘来了。就从病床上坐了起来,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孩。“还敢挂我电话,长脾气了是吧,”说着手就揪上了墨尘的耳朵。小月说是揪耳朵其实是把手放在墨尘的耳朵上,上下的给墨尘揉着。墨尘感受着小悦抚摸耳朵的暖意,“我呆会,就走。你先躺下休息,不用管我。”说着拿出了自己的速写本开始做起今日老师的安排的功课。小悦看着墨尘一脸严肃的表情,将手从墨尘的耳朵上放下来,趟在了病床上。墨尘的画笔在速写本子飞快的流动,而小悦盯着眼前的这个男生,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幸福。是啊,人生莫大的幸福就是自己病了,喜欢自己的人还在身边。墨尘看着熟睡的小悦,用自己的手轻轻的将小悦漏出来的胳膊放进了被子里。结果自己的不小心将铅笔盒落在了地方,小悦被这一声物体降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惊醒。“墨尘,怎么了?”捡拾文具盒的墨尘抬头看着小悦,“没事,不小心打翻东西了,"小悦起身看着墨尘,“几点了,你怎么还没走。”说着手伸到手机跟前,墨尘看着小悦的动作,深怕小悦知道自己还没回去,影响明日的上课。“咦,我的手机怎么没电了?”其实小悦心里也明白,墨尘没有离开因为是他担心自己。“哎呀呀,好疼啊........”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。悦儿的手此时抓住了墨尘的手,墨尘转身,“悦儿,不要怕,没事。”看着那个病床上的老人,悦儿告诉墨尘,这个年长的老人因为没有人出医疗费,病一直拖到现在。一天到了夜晚是最疼的时候,他的叫声有时也会吓到我和我妈妈。墨尘安抚悦儿躺下,自己拉了个凳子,看着眼前的悦儿,“傻瓜,快睡吧,你睡着了我就走了。”就这样墨尘守着悦儿,看着悦儿安心的睡去。而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趴着睡着了。由于一直在病床上休息的悦儿,此时没有了睡意。刚才的装睡就是看看墨尘是不是会走,结果趴在这睡着了。看着爬在眼前熟睡的墨尘,她拿起自己的棉袄给他披上。用手抚摸着墨尘的耳朵,因为以前的时候,悦儿总是爱摸墨尘的耳朵。现在还是这样。就这样慢慢的天亮了........

(醒来)

正当墨尘在梦中享受着悦儿抚摸耳朵的场景时,小欣轻轻走了进来,看着熟睡的墨尘。她将手慢慢的伸进了在被窝的墨尘。熟睡的墨尘耳朵传来一双冰凉的手,不由自主将她抓住,“悦儿,是你吗?是你回来了吗?”盲然的看着眼前的小欣。

三年的光阴流转,是是非非墨尘早已不想去追究,唯美的是梦境里还有一样的场景。希望还有再见的一天,感伤的是,黄昏笼罩着偌大的城市,绮丽,温馨。墨尘盯着照片上的小悦,他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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